麗江古城之夜,有熙熙攘攘的人流、熱熱鬧鬧的街市,也有昏昏暗暗的小巷,冷冷清清的庭院。不經(jīng)意間,我們走進一條窄窄的小弄,彎彎曲曲的弄堂里,看不到一個人影,破敗的矮墻邊,有一個門框,兩扇黑不溜秋的門,半開著,門上方,歪歪斜斜貼著一張畫著羊頭的畫,里面?zhèn)鞒鰜磔p輕的悠悠的吉他聲,這是什么地方?是住家?正納悶,門,啊的一下,慢慢地開了,“請進。”一個年輕人說,聲音輕輕的,淡淡的,仿佛不想擾亂這悠悠的音樂聲和寧靜的環(huán)境。“請進,這里是茶社。”年輕人補充了一句,聲音也是輕輕的,淡淡的。
走進門,里面是一個約十來平方米的小天井,靠墻的假山上,一個長發(fā)的青年人,坐在那兒,低頭彈著吉他。借著從房間里射出的燈光,我看清了這小天井的擺設(shè),靠邊擺著水桶、扁擔(dān)、納西人背的竹簍,屋檐下掛著草帽、獵槍,還有幾張獸皮,還掛著一只羊頭,地上是高低不平的磚頭鋪的路,路邊還長著野草,我感覺到,不是走進了茶室,而是走進了山野,走進了納西人的住所。在天井的另一個角落,靠著板壁,著地坐著另一個年青人,在彈著三弦。
在這寧靜的夜晚,在這一切都仿佛自然形成的小天井里,聽著這泉水般清純的音樂,我仿佛走進了另一個世界:一個沒有喧鬧,沒有爭斗,沒有功利的世界,心平如鏡,仿佛到了天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