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.5.29 想象中的江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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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于2016-06-28 10:02:5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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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ebe媽的系列日記《全職麻媽 之 “三”宅一生》(圖略)


兒童劇散場,必勝客落座,站得快子宮下垂的我終于可以歇口氣。翻閱菜單間,忽聽小豬哭訴“小本子丟了”。
 
“丟哪了,去找找。”我眼不離菜單,順口說了句。
“噢。”小豬跑開去。
 
“找不到,沒有了。”小豬空手而歸。
“沒有了?”我抬頭看了她一眼,“再去找找唄,對你來說那么珍貴的東西,丟了多可惜。”
“算了,肯定沒有了,大不了我再寫一本。”小豬坐到我對面,怯怯中帶著失落。
 
本來一句“算了”就算了,但看到她逆來順受的樣子,又聯(lián)想起她從小到大丟的東西……每次出來,小豬都要帶些小零小碎,每次拿著,還總是丟三落四,比如幼兒園去迪士尼丟戒指,小學(xué)去嘟嘟城丟手環(huán),走路走著都會不經(jīng)意掉個東西出來……這次又丟,丟個貴重物品倒還罷了,偏偏丟的是她視如心肝的日記,更要命的是偏偏還裝得若無其事~!@#%&*……我越想越來氣,還能不能愉快地點餐了/?!
 
一氣之下,我丟下她去找,我就不信好端端的又丟東西。我跑到門口,地上,沒有;等候區(qū),沙發(fā)上客人屁股下面,沒有;迎賓處,小柜子上菜單中間……還是沒有。
 
我回到座位,泄氣而不甘,賭氣說找不到就不吃了,因為這不是丟了東西的問題,而是不去尋找的問題,是不重視不爭取不反省的問題!小豬看我音高八度,委屈地嘟噥著“你怎么又生氣了”,半站半坐不知所措。
 
我心一軟,腦海中浮現(xiàn)昨天電影《憤怒小鳥》里的鳥老師“白姐姐”。我深呼吸,硬生生把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吞回去,學(xué)著它的經(jīng)典臺詞對自己說,“又是心如止水的我”。然后,我借口去洗手間,再次去門口尋找。
 
我記得小豬曾經(jīng)把小本子攤在迎賓處小柜子上寫東西,當(dāng)時菜單攤得很亂,領(lǐng)班還提醒服務(wù)生抽空整理下?粗F(xiàn)在碼得很齊的菜單,我懷疑小本子會不會在整理中被誤夾進(jìn)去……
 
我一份一份地打開,一份一份地查看……我的思緒仿佛也被一縷一縷地梳理。我想起,奇幻電影《小王子》中那位給女兒排滿密密麻麻日程表的媽媽;我想起,熱播劇《歡樂頌》里精于人情世故的樊勝美;我想起,請假調(diào)崗會揪細(xì)節(jié)到分厘的同事;我想起,辦個派對要寫日程到凌晨的自己……很多事物并不因人們的算計而妥帖,也不因人們的不算計而糾結(jié),往往是我們越把周圍看成江湖,我們腦子里就越是漿糊,正如今天這本丟失的本子,我是否真的非要找回來不可?而丟失這件事,我是否非要剖析得那么透徹?也許小豬說的沒錯,“大不了再寫一本”,何至于那么小題大做。
 
聯(lián)想到我近日來工作上有些心浮氣躁,無非請假能不能同意啦,調(diào)崗該不該批準(zhǔn)啦,采購要不要控制啦,活動有沒有意義啦……每次勸自己抓大放小,每次又不知不覺鉆牛角尖,看書走路太少,冥思苦想太多,于是道理都懂,還是過不好這一生。今天在《培訓(xùn)師》里讀到:價值觀決定行為,原則控制結(jié)果。的確,我如何工作出于我的價值觀,而事情如何結(jié)果則出于客觀的原則,無需庸人自擾。所謂大道至簡,悟在天成;有容乃大,無欲則剛……小本子丟了就找,找就盡力,沒了就算,重新再寫,不抱怨不再犯。
 
忽然~我找到了!那本薄薄小小的本子,夾在一份菜點里,它即不是黃金也不是鉆石,我卻對它的失而復(fù)得欣喜若狂。我剛想把它帶走,轉(zhuǎn)念又塞了回去,對旁邊的服務(wù)生說:“可以請你幫個忙嗎?待會兒有個穿藍(lán)衣的小女孩會來這里找回這個小本子,你可以幫我看著不要讓別人拿走嗎?”服務(wù)生奇怪地打量我,我笑而不語匆匆跑回座位。
 
小豬見我回來,小心翼翼問我是不是真的不吃了,我認(rèn)真而溫柔地看著她,問她:“這本日記是不是你辛苦寫了很久的?”
“是。”
“你最后一次見它是在哪里?劇場還是餐廳?”
“餐廳。”
“剛才你都在餐廳哪些地方待過?”
“嗯……主要是門口吧……沙發(fā)那里……還有……”小豬努力地回想。
我提醒道:“你是不是在哪里用過它?”
“對,我靠在墻上寫過,然后好象在一張臺子上寫過……”
我暗示她:“那張臺子上是不是攤滿了菜單?”
小豬不置可否。
我接著說:“我有個建議,你把門口、沙發(fā)、迎賓處小柜子……就是那張攤滿菜單的臺子,都再仔細(xì)檢查一遍,如果這次還是找不回來,我們就真的不吃了。”
“噢……”小豬將信將疑地去了。
 
沒多久功夫,小豬毫無懸念地拿著小本子回來。
 
我原本以為,小豬會很激動很開心,沒想到她默默回到位子上坐下,我逗她要看她的日記,她卻生氣地?fù)尰厝,我故作不高興的樣子,嗔怪她如此小氣,要不是我的提醒和堅持,她可能再也見不到小本子。誰知她不但不羞愧與感激,反而變本加厲,反問我“是不是故意的”……我一時無言以對,我讓小豬自己找到本子、要看小豬的本子,這些是否仍然算是處心積慮?拋下如我,敏感如她,我是否應(yīng)該學(xué)著《歡樂頌》里包總對同樣敏感的安迪說“你有缺點是好事,我總算配得上你了”那樣放下身段,對小豬說:你有秘密是好事,我其實也沒說實話……
 
我沉默,低頭點餐,然后各自用餐,若有所思。我竟然想起在書里讀到的“七種武器”,長生劍、離別鉤、碧玉刀、霸王槍、孔雀翎、多情環(huán)、還有最后一個是沒有武器。沒有武器,就是有武器。釋然,也就是使然。
 
我不再刻意去想,我隨意打破沉默,邊吃邊把手機(jī)遞給小豬,把導(dǎo)航回家的任務(wù)交給她。我是真的有點累,我也是真的想她來。小豬很開心地接過手機(jī),好象神馬都沒發(fā)生過。
 
之前看到朋友圈里說“順其自然”是爭取過后的淡定從容,這令我想到“笛子的故事”,春夏之季散漫長成的竹子挖了孔只能叫“有孔的竹子”無法吹出悠揚(yáng)的聲音,只有歷經(jīng)寒冬風(fēng)雪鍛煉的竹子做成的笛子才能奏出美妙的笛聲。風(fēng)是自然之風(fēng),音是錘煉之音。在這充斥著我們各種揣度想象掙扎算計的江湖,唯有這穿透人心的笛聲可以引領(lǐng)我們走出迷霧。
 
我感覺有支笛子在我心中奏響,我跟著小豬順其自然地走著,行路的過程自能教會她甚至我更多更真的東西。我告訴自己,即使身在江湖,當(dāng)聚光燈打開時,其實我什么都看不見,我只管顧自演奏,篤定聆聽。
 
PS:值此六一來臨之際,衷心祝福小朋友大朋友們節(jié)日快樂!簡單祝愿小豬格格生日快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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