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曰:學而時習之,不亦說乎?有朋自遠方來,不亦樂乎?
“學而時習之”,與天其時而天與其時,風云際會、隨波逐流,感而“有朋自遠方來”。“有”,非“有無”、“持有”之“有”,乃《左傳》“是不有寡君也”之“有”,“友”之通假也。幾乎所有的解釋都將“有”解釋成“有無”、“持有”之“有”,大謬矣。
何謂“友”?“同志為友”,志向相同者也。甲骨文中,“友”為雙手并列,為共同的志向而聯(lián)手、而互助合作,才是“友”。即“同志”也。
在《論語》里,“有”或“友”的共同志向就是同成“圣人之道”。“圣人之道”,不是獨自去偷歡的私道、小道,是普及天下、大善天下的公道、大道。要成“圣人之道”,成“圣人”,必須先“圣”其時,不“圣”其時,何以“圣”其人?圣人者,必圣其時、必圣其地、必圣其人,復圣它時、復圣它地、復圣它人也。而君子行“圣人之道”,必有之、方類之。
“朋”者,“鳳”之古字也,本義為鳳凰。“朋自遠方”者,“有鳳來儀”也!渡袝·益稷》“簫韶九成,鳳凰來儀。”,而“有朋自遠方來,不亦樂乎?”,實本于此。“有鳳來儀”之地,即地靈之地,行“圣人之道”之地。而行“圣人之道”之君子,就是“人中之鳳”,行“圣人之道”之君子“自遠方來”,就是“有鳳來儀”。“儀”者,法度也。“朋自遠方來”干什么?法度也。以“圣人之道”法度之,教化之,成就“圣人之道”彰顯之天下,這才是真行“圣人之道”。
“遠”,遙遠、久遠,不獨指空間上的,“圣人之道”不是憑空而起,源遠而流長。“方”,非方向之類,而是“旁”的通假,廣大的意思!渡袝·立政》,“方行天下,至于海表”,“圣人之道”之“行”,是“方行”,君子“行”圣人之道,也是“方行”,要“方行天下,至于海表”,這才算“行”圣人之道之“行”。
“自”,不是介詞。文言文不是白話文,N個字都表示不出一個意思來,文言文的“自遠方來”不是現(xiàn)在白話文的“自遠方來”,每一個字都有著獨立的意思,“自”者,依舊、依然也。依舊、依然“有鳳來儀”,“圣人之道”不斷也。“來”,由彼至此、由遠及近,浩浩湯湯,如日之東升、海之潮回,天地浩然正氣升騰之景象也。圣人之道,大道流行,其遠矣,其方矣。
“有朋自遠方來”,君子,為共同的志向而聯(lián)手,為共成“圣人之道”而同行,如人中之鳳,依舊、依然,乘天地之正氣,源遠而流長、浩瀚而廣大,由彼至此、由遠及近,如日之東升、海之潮回,將“圣人之道”披之六合、播于八方,法度之,教化之,成就“圣人之道”彰顯之天下,這難道不是一件快樂的事嗎?
轉(zhuǎn)自 《論語》詳解:給所有曲解孔子的人(一)